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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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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hty long fall -09 (HOZI)

強力OOC預警!

刑警x犯人





Ch.09- 

 

他忽然不曉得該以何種心情去面對。

 

當崔勝哲在電梯裡問他是否在哪見過時,他只是愣了一愣,險些反應不過來。

 

即使態度一直勉強的像過去一樣壓抑,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不向外透露或顯示出自己的情緒與想法,但在這裡,這樣的自己大概也只能逐一被揭穿,逐一被瓦解。

 

他引頸期盼著自己能換來李燦母子的未來,卻又害怕著、恐懼著,不捨得將現在給拋棄。

 

即使再如何能夠忍受著黑暗,當初見陽光時總是會變得貪心起來。

 

就算他想,要不就乾脆像向坦白,讓李美靜離開那個不屬於她的牢籠,過上幸福的日子。

 

但是貪圖陽光的他是如此的膽小懦弱。

 

「對不起。燦啊,美靜啊,對不起……」

 

接過照片,權順榮端詳照片,那人確實是和李知勳長得很是相似,不過就老舊泛黃程度似乎不太可能。將手中相片翻面,他的刑警直覺難得再次派得上用場。

 

這張相片背面所示日期大約二十一年前左右,倘若將此做為換算。

 

「這也許是被害者的照片。」

 

仔細將翻回印有人像那面查看,權順榮是突然發現相片上的人與其說是和李知勳相似,不如說,他們有親子關係可能。

 

「被害者嗎?這麼說也是,就照片泛黃來說確實是有些時間。假如說照片上的孩子就是那少年,那麼我還真想問問他是如何保養。」

「少開玩笑了哥。」

「不過就這麼一看,他們或許是有血緣。」

「等等,勝哲哥,這裡的電腦可以使用嗎?」

 

權順榮視線好不易才從照片上移開,他的眼神顯然是猜想到了什麼,崔勝哲見狀便收起玩笑幫忙。

 

「當然可以。嘛,不過需要感應工作證才能開啟,你又不是沒用過。」

 

看那人話後隨即有所動作,崔勝哲正彎身伸手從白袍口袋撈出工作證的同時也邁步跟上前去,在那人就定位後將工作證放上感應機。

 

電腦開啟,畫面從開機成功轉跳到設定為警徽的螢幕畫面。順手滑動鼠標,點開內部資料調查,權順榮輸入密碼進入資料搜尋程序。

 

鬆開握著滑鼠的手,他自口袋裡取出手機滑開螢幕鎖,尋出李燦的資料編號,再次將注意放回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按著數字鍵輸入編號。

 

「果然如此。」

「果然?」

 

李燦資料記錄為孤兒,父母欄資料皆為空白,住址是他早前所到的公寓。

 

儘管如此,也許是替他修改資料的人的失誤,舊檔案仍儲存在裏頭,權順榮在崔勝哲協助下點開舊資料,發現李燦父親欄位正是眾所周知,最近又傳出再婚消息的李姓政治家。

 

若將那名政治家好幾年前第一次再婚時間和李燦資料修改重建時間比對,很顯然能看出這孩子正是那名遭刻意放棄親權的孤兒。

 

假設,李知勳是被害者的兒子,那麼李燦確實就是李美靜的兒子。

 

若是如此,李美靜之所以會沒有生產紀錄,也許是那名政治家是選擇私人診所接生,並以金錢協議才將此事徹底掩蓋;至於孩子會登記他名下,或許是當初兩人曾協議的結果。不過這也只是他單方面的推測,實際狀況便是不得而知。

 

「喂,這個結論怎麼想都下得太倉促無理了吧。我知道這案子結束唐突很難一時接受,但也不該自我安慰就隨便推測。」

「不對,並非無理,也不是自我安慰。儘管案子確實唐突結束,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我之所以定下這個結論自然是有道理。」

 

步去一旁會議桌前,打開手裡牛皮紙袋裝的數份資料,權順榮找出結案資料檔內兇手口供記錄,翻找其第一次偵訊時,與偵查員談論瑣碎如家常的部分,以手指劃過文字,就印象逐條尋找。

 

「就是這裡,李美靜說,她曾是一位政治家的地下情婦,見不得光就算了,對方帶走她的一切回過頭來卻什麼也不是。還有我先前與她對談時,也說過自己和前男友有個孩子。」

 

「這個作風確實很像那名政治家。既然如此,那鄰居的說法呢?只有一個孩子。」

 

手指在桌上輕敲,權順榮直視著文字資料放空思考,突如其來的刑警直覺讓他又折回電腦前重新查看資料,才在就學記錄欄看見在學中幾字,他才恍然大悟。

 

他將狀況大膽假設,小心思索推測,所得到的結論是這屋子內有兩個孩子,而李燦之所以會在那兒,是因為遭到拋棄親權,加上當時仍未成年以及知道親生母親是李美靜的關係。

 

如此一來,這就很好推斷鄰居的說詞。

 

因為就他們長年居住於此,若以鮮少接觸甚至恐懼那一戶人家,和印象中他們只有一個孩子的想法作為出發點,那麼填補他們記憶死角,並在那個印象當中出現的那個孩子,就是仍保有學生身份必須出門上學的李燦。

 

即使在他遭棄親權時,中途曾停了好一段時間才又重新復學。

 

「可是他住那兒社會福利部的人不可能答應吧,再說還是孤兒身份。」

「如果說是洪知秀透過手邊的關係給予幫助呢?他的居住地址在資料重建後就沒變動,顯示的也不是案發地點。這麼說好了,他因為媽媽的關係想過去住那兒,但理論上是絕對不可能,所以從這來看,或許洪知秀起初就打算幫他才會如此。」

 

然而,我高社經地位與高知識份子若是幫助他的人,那麼學習必然會成為交換首要條件,這就能理解他為何中途停學好一段時間卻能重新復學。何況那孩子的法定代理人是洪氏企業早在幾十年前就是互助關係,幫助相當多孩子成長、學習、就業的育幼院,而那幢公寓毫無疑問的正是洪氏集團為栽培育幼院裡有意願到他們企業工作的孩子所準備的公寓。

 

「那麼,李知勳呢?」

「哥還記得屋子裡的塗鴉嗎。」

「記得……等等,是名字對吧!牆上的名字圖畫最深,重複最多的就是李知勳這三個字。難怪讀著總覺得有種熟悉感。」

「所以從這裡還看,知勳就是足未出戶,卻是鄰居印象中的那個孩子。」

「那麼這孩子不是他們生的?」

「當然,他只是比較早住那兒罷了。」

 

不過,如果將那些血跡推測牆上寫有名字的孩子遭到毒手,那麼李知勳會無事還好好的活著,大概能說明被害人可能是看在親子關係才沒動手,或者說,他壓根不曉得李知勳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因為他相當安分乖巧,再或者,單純想留他一命罷了。

 

不管什麼可能,我都想替他作個基因檢驗,畢竟樣子看上去相當神似。

 

「哥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這當然沒問題。可我還有個問題,就是李美靜口供為何保護李知勳而非自己的孩子。」

 

翻看起記錄,崔勝哲將好奇的部分用手指在紙上劃著圈,末了輕點幾下強調此行為自己的疑惑。湊近去看,權順榮稍稍翻閱李美靜到案後的身體健康檢查內容以及到案狀況。

 

「大概是因為當時在場的只有知勳。等等,如果那時……果然是這樣嗎。」

 

聞言,崔勝哲瞧眼那人臉上滿是果然如此的神情,便接著偏頭湊過去看他手中那份資料。

 

眼神略過密麻文字,逐漸的,他對案子除更加了解也對此有了自己的想法與概念,下秒他旋即看出權順榮之所以如此而言的字句,並對此做出臆測。

 

「因為到案時檢查出藥物反應,加上李燦或許尚未從學校返家,所以案發當時可能真是犯人所為,但因藥物關係所以對事發過程並不完全知情,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殺了人,又見到李知勳在那,所以就決定保護那孩子?」

「李美靜會感到紊亂也許是這樣,但我認為這不是理由,因為供詞只是個描述。」

「那麼,答案是怎樣?」

「可能是……」

 

思了思,權順榮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忙不迭地向崔勝哲取回車鑰匙,神色匆忙的離開報告討論室。立於電梯門前,手指在按鈕上連按不下十次,就是希望電梯趕快下來帶著他去證實自己的想法是錯誤,崔勝哲才是正確的。

 

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也不斷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

 

「那只是猜測,不過就只是猜想,只是猜想。」

 

崔勝哲方才的論點或許沒錯,不論如何李美靜都會保護屋裡的人對外隱瞞,就算是以僅限的記憶所訴內容,她也會保護李知勳。即使他是個沒有身分證明存在的幽靈人口。至於她會選擇說出李燦,除掩蓋屋內孩子的事實,更是出自於她認為李燦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並與此事無關所以毋須特別隱藏。

 

但他怎麼想仍是覺得這論點是有些出入,像是凶器不同和死亡時間這點上。

 

所以他換了方向思考,變換另一個可能。

 

假設,兇手不是李美靜,其實是那兩個孩子其中一人呢?

 

當時,李美靜因注射藥物所以意識不清醒,她所說證詞非完全錯誤,但也非完全正確,就拼湊起的記憶作為證詞這點來斷定,她所陳述的內容間接證明不是兇手;因為當下發現自己殺人,還殺死了人的反應並非如此,更別提感受有何不同。

 

然而若在這點上排除李燦在場可能性,最大的嫌疑就非李知勳莫屬。

 

只是當時他身上衣著乾淨,怎麼看也不像是兇手。儘管那日下著雨也不可能如此乾淨。

 

所以不是,也許不是,也許。

 

搭上電梯,他的目光注視著不斷減少的樓層數字,心急如焚,當電梯抵達時,他也便旋即強先在他人前步出電梯外,更兩步併做一步前去車邊;他握著車鑰匙不斷手顫抖。

 

倘若猜測是正確的,那麼李知勳在這案子裡的身分將不會是共犯,而是兇手。

 

按下遙控解鎖,他開車門點亮車內光線和手機內建燈光,自駕駛車座開始逐一小心翻找。

 

最後,他在後座可掀式置物座椅底下,找到那把以手帕包裹著沾上乾枯血液的水果刀。

 

「……該死,不會吧。」

 

那是當時李知勳闖進他的車內時所坐的位置。

 

頭痛欲裂,權順榮腦袋忽是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關上後座車門,秉著刑警的責任決定不管如何先將證物帶上樓,可卻又在轉過身後佇足不前。

 

他的側影投映在車窗上,貼有黑色隔熱紙的窗自外並無法完全看見內部,地下室擺放的機器自遠處傳來嗡嗡的運作聲,停車場內的燈光不算明亮,甚至還有損壞正啪茲作響等候明日工作人員前來更換。

 

習以為常的鳴笛聲此刻響起,宛若給他一記拳頭砸在臉頰上讓他感到熱辣且疼痛。

 

回身,他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並探身自副駕駛座前置物箱內拿出儲放的證物袋裝放那把水果刀及手帕。

 

副駕駛座前堆放幾個紙袋,那是他們今日費了一上午得來的戰利品。

 

視線落在副駕駛座上,他不由想起李知勳的模樣,自案發那日遇見至今不過短短幾日間,自己在這當中似乎因此變得有些奇怪;例如在那人身上自己的刑警直覺就會失效等。

 

他早該發現的不是嗎。

 

捂著腦袋,他身體前傾靠在方向盤上。若說被害者為何不殺害李知勳,原因或許並不如方才所想的複雜,可能單純僅因他是個幽靈人口的關係。

 

因為他是個幽靈人口,是生是死也毫無差別,所以才無所謂的將他留在那兒。

 

就算他可能知道李知勳是自己的孩子。

 

他很難想像他是如何在那樣的環境之下成長,那兒也去不了,什麼也得不到,還得小心翼翼地,那般壓抑地,像被掐住了喉嚨那樣地活著。

 

瞧眼手上那把裝入證物袋內的水果刀,他是突然能明白李美靜保護他的原因;因為他身上那悄然無聲地憤怒是如此讓人心疼。

 

思及此,心情忽然變得無法言喻的奇怪。

 

手裡的東西,那個可能翻案的證物令他躊躇猶豫不決,這不該是一名刑警該有的行為。

 

垂著眼,他想,前任B組組對自己所說的話是錯的,他或許並不適合成為一名刑警。

 

「喂,東西都扔給我一個人收拾,還這樣一轉眼跑走,你這樣對嗎你權順榮!」

「啊啊,抱歉啊哥,哈哈。」

 

抓耳撓腮,一進門便聞此言,權順榮僅是尷尬笑了笑,伸手接過牛皮紙袋包裝,結案報告裡必要作為資料的東西。

 

在吵鬧聲中自門旁空桌上轉醒,李知勳迷迷糊糊的看望過來,還啞著嗓喊了聲順榮,崔勝哲聞言咦了聲,滿臉鄙夷看向站在邊上的權順榮,接著像是思起什麼開口朝李知勳說道。

 

「嘛,醒了就好。肚子餓不餓?」

「餓了。」

「既然餓了就一起去吃點東西吧,權順榮請客!」

「嗯。」

「喂,為什麼是我請客?還有你跟著應什麼好!」

「這是懲罰你剛才跑了讓我獨自收拾,還有把這傢伙給丟在這裡。」

「誒?哪有這樣的,哥!」

 

跟上那兩人離開檢驗室的腳步,權順榮將門掩上,就如在同上樓前,他選擇將那把水果刀收進副駕駛座前的置物櫃內。

 

咔喀,

 

悄然無聲掩蓋,成為秘密。


 


 

/



成為惡魔。


噗嘰——(°ε°((⊂(`ω´∩)←權順榮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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