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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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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假期17-19(勳榮)

年紀有捏(勳24榮18)


權順榮第一人稱


內含粗話垃圾話


Indian summer


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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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畢業後,我的時間明顯空閒下來,變得遊手好閒,距離新生入學有些漫長,我們相處時間顯然比起過去更長,已然成了同居。然而我也從中發現過去從不曾注意到的事。像是他似乎不是一般房客僅為過夜才來到酒店,而是真的就住在這,以此為家,以及他有嚴重的偏頭痛問題。


聞言,他答道,這是老毛病,過去便是如此,而他早忘了是從何開始。通常只要感受疼痛,吃吃止痛藥,休息會便能舒緩些。一般而言,他出門或是選擇約會日子,都是選擇偏頭痛較不嚴重或是狀態正常之下,除非是不得不去做時,就只得勉強去做;要不,他並不想掃興亦是搞砸些什麼事。畢竟勉強用疼痛腦袋去思考,是得不到什麼好結果或好情緒。


那晚話後,他吞下兩顆阿司匹靈便躺上床鋪,一如往常讓我枕著他的手臂入眠,而他並沒明確回答我第一條疑問。至於我得到那問題明確答案,是在半個月後,在他答應下,心血來潮跑回家準備正式收拾些行李入住酒店二十樓套房的壞日子。


那是相當不巧,不,應該算是我運氣十分不好,才回到家就正巧撞見父母在客廳爭吵得激烈,時機也剛好是這段爭執的最高峰。惱羞成怒的他們甚至是拿取物品朝對方動手,而我的出現,則不幸成為他倆當下憤怒至失去理智的出氣筒。


這不是第一次,也更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所以我想,比起我,姐姐遇見這樣的事情次數可能是更多。所以她逃跑了。逃亡似的遠離這個家,除我以外,便沒再聯絡其他人;因爸媽早便是一點也不在乎。至於姐姐現在住所,是一名曾說要包養我的男人所贈公寓。那男人沒將公寓收回,沒向我討錢,甚至交出地權給我,而我卻沒答應他,這件事最後便是無疾而終,他卻是認為無所謂。這大概就和他擁有不少位於高級住宅區的公寓意味相同,代表他有得是錢,不缺一戶公寓,所以表現得如同不過是丟了個首飾那樣毫不在乎。當然,這是題外話。


那日傍晚,我抱著骨折、發疼得就快沒知覺的手臂,逃離那個家。就像姐姐那樣,拎著收拾整的行李,逃得遠遠地。但大不相似的是,我是模樣狼狽的逃跑,看來可悲得不像話。


不過大概真是倒楣到一個極致的點上,當我在大路上跌倒時,因時間尚早,身旁有不少人行經而過,學生、上班族、普通的家庭主婦、遛狗的婆婆,他們全然冷眼旁觀,眼神無意間流露出悲憐、哀憫,甚至是滿臉鄙夷,他們走遠,刻意繞經我身邊,低聲竊語,語調中還略帶嘲笑語氣。但無論如何,就是沒人願意伸出援手。


自尊心作祟,我也不願意屈服吭聲,向他人求救拜託幫忙。所以我活該忍受席捲而來的暈眩,用唯一能活動的左手支起身子隨意在柏油路旁坐下,額頭冷汗不住狂冒,我喘息抹了把冷汗,探身拖過跌倒時,落在前方的行李包墊在身後,呲牙裂嘴取下僅背一肩的背包,攫出手機,下意識點取一串熟悉號碼,撥通電話。李知勳三個字顯示在螢幕上。連我也不清楚為何當下居然只想撥給他,簡直像是不要命了一樣;但事後回想,我大概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期望他的聲音能救贖當下的我,僅此而已。


電話接通,話筒那邊一如既往傳來溫暖聲線。我宛若瘋子般的感到滿足,莞爾一笑,迎接暈眩完全侵襲整個思緒。直至意識失去。


18.


「啊,醒來了。等等等,我馬上通知醫生!不論如何都別動知道嗎。」


我眨著眼,全身酸痛,腦袋還有點疼,眼前模糊視線讓我什麼也看不清,耳邊更同時傳來這麼串話。身穿西裝的男人語調相當急促外,更彷彿是火燒屁股似的跑開,看著不免讓人想笑。除此之外,我還聽見心電圖機規律聲,及不少的腳步聲和談話聲,所以我直覺猜測,現在我確實是在醫院裡沒錯,而方才那匆匆忙忙的傢伙,可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急診病床左右兩側排開,由青綠色布製簾子將病床隔開。這兒進出有不少人,忙碌場景是眼花撩亂。醫生替我診斷說是吊完點滴便可出院,其後需要定期覆診後,原先立在一旁那位身穿西裝匆匆忙忙的男人,隨後就又邁步跟著護士去辦理手續。可能起初是打算讓我住院,但一切良好所以又要經過繁複手續吧。我不明白的看那離去的身影,胡亂猜測一番。


病床喀拉喀拉的進進出出,腳步聲,哭泣聲,談話聲,急診病床處所有的聲音充斥耳窩,聽來讓人煩心。但所幸的是,點滴瓶已逐漸到底,護士也很快過來替我拆除點滴針、做點止血動作,才讓右手包覆裹石膏,纏繞白色繃帶,背著藍綠色前臂吊帶的我出院。而從頭至尾,那位穿著西裝的傢伙,是一直跟在身邊。我不明白的看他,直到察覺他手裡還拎著我的背包和行李袋,才抱歉地想接回東西。


「很謝謝您的幫忙。背包和行李袋我可以自己拿沒有問題,這樣一直麻煩您我會過意不去。」


「……」


「那個、先生,這東西是我的。可以交給我嗎?」


「……」


「你不說話也不將東西交給我,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詐騙集團?」


「……不是這樣的。」


「那麼回答我,為什麼不將東西還我?」


「是、是知勳……先生讓我別跟你說話,所以我才……」


「知勳先生?」


「是的。他說禁止我和你交談,不論何時都要電話報備,假若出院就直接送您回酒店。」


「所以……你是?」


「我是知勳先生的助理,敝姓李。」


我看著那人慌張神情,才突地恍然大悟過來。原來在那通電話過後,李知勳因實在抽不出身,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撥急救電話通報,並請在辦公室的助理風風火火趕來,還下禁止交談這種令人詫異的詭異命令。難不成是擔心些什麼嗎?我下意識地如此猜想。可卻不由想笑。


不過老實說,這人除了第一眼外型帥氣,視覺給人一種強烈,似乎有著距離感外,但事實上交談過後,他很明顯是相當老實,性格有趣還很爽朗。這是他給我的感覺。我也大略猜測得到,李知勳之所以會請他過來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助理,而是他信任這個人。


李碩珉,是李知勳的助理,更是一塊兒長大的玩伴;這是李碩珉的自我介紹。


「所以李先生知道,勳……知勳他為何住在酒店嗎?」


「這……雖然知勳哥沒說我不能講,但我認為這事兒有點複雜呢。」


我盯看後視鏡,而駕車的李碩珉也同時瞥來目光,我們視線透過後視鏡有了碰觸。我微微一笑,其後只見他匆忙收起視線,緩緩踩下煞車,打了左轉燈,在紅燈亮起的路口止步待轉。


「那就簡述吧。」


「咦,減速?可我車現在沒動啊。」


聞言,我看他抬頭望了望車窗外的紅燈,實在忍俊不禁,左手掩唇就這麼笑了出來,而這麼一笑,更是笑出我腹部的疼痛。那是遭到外力攻擊而至的疼痛,全身骨頭也像是要散開了一樣,但我仍是邊笑邊疼著。好似個自殘者。


「我是說,簡單的描述啦。」


我輕咳幾聲後,這麼的告訴李碩珉,而李碩珉聽畢則恍然大悟的爽朗一笑,在紅燈轉為綠燈同時,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左轉前行。這事要簡單說也是很簡單,他咯咯笑著這麼說,但旋即就收起了笑,接著說道。


「那是因為知勳哥他是那間酒店管理者。」


「……」


車速緩減,逐漸在抵達酒店後停止,立在酒店金碧熒煌大門前,穿著深褐色搭配白襯衫,領前打上蝴蝶結制的式服裝的服務員旋即靠前來開門,他畢恭畢敬小心領我下車,李碩珉也同時下車,開啟後車廂讓服務員拎出我的行李與背包,並給點錢,讓他將車停放停車場,其後便親自拎著行李隨我一塊上樓。


「你們晚了十分鐘。不,是十一分鐘又二十秒。」


電梯門剛敞開,我們才踏出電梯口,就見李知勳正抱著黑色軍大衣,雙手環在胸前,背倚著牆,立在門旁抬手盯看手腕上玫瑰金色不鏽鋼腕錶,語氣平淡,嚴肅地不帶任何表情說道。他或許真是在這兒等了十分左右,但模樣看來卻像抵達不久;因他的公事包還擺在腳邊,更別提身上的裝扮還沒換下,頭髮仍是三七分向上順起的造型。


「路上車有點堵。」


「你們對談過了吧。」


「是。」


「和我猜想的一樣。」


彎下身,李知勳像是抱怨似的努努嘴嘟噥,他拎起自己的公事包,看眼我裹著石膏的右手,輕蹙眉頭,從軍大衣攫出房門鑰匙開門,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房門開了,我看眼李碩珉,而他則無所謂的朝我聳肩一笑,就跟著李知勳入內,替我將行李擺放好,隨後便離開。


「我都說別交談,怎就是說不聽,明天該把他叫來罵一罵才對,居然無視於我的規定。乾脆直接扣薪好了。吶,所以你們聊了些什麼?」


在李碩珉離開,門扉關上的瞬間,李知勳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揉亂自己那頭梳整的三七分髮,邊扯開領帶,褪去身上西裝,嘴裡更不住叨叨絮絮起來。僅不過一瞬,他就換穿套簡單浴衣,關去衣櫃門,朝我邁步而來,伸手捏著我的下巴親吻,並在手掌探往我腦袋後方時拉開些微距離,嘴唇摩擦著嘴唇那樣開口說道,快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麼,我快好奇死了。


「告訴我。」


話後更深地親吻,在他碰觸我骨折患處時停止,發疼的傷口正隱隱刺激著神經,他看眼我裹著石膏穿戴吊帶的手,像是突然想起我受傷一事,抿唇一笑,滿臉抱歉地揉揉我的腦袋,隨後將我橫抱起,輕放床上。一定很痛吧,他說,我能明白。彷若哄著孩子般,他在床沿落座,手掌正有一下沒一下輕撫我的腦袋,彷彿安定著我的心,並在我耳邊低語,還相當難得的說起關於自己的事。


他說,他的母親共經歷三段婚姻。第一任丈夫是個不負責任的人,留下一屁股債離開,第二任丈夫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是個醉鬼,經常酒後家暴,還有外遇對象,他的母親最終忍受不了,便親手結束這段婚姻。而後他的母親接下老父親所給地酒店經營權,努力經營還清債務,獨自扶養他長大,並在事業扶搖直上地同時,與長時間交往,感情穩定的對象再婚。


「我媽她是個好強女人,感情運很背,也異常脆弱。但好在他現任丈夫,是個好人,待她相當好,現在過得很幸福。」


「他們有孩子嗎?」


「沒有,大概是生不出來了。但這樣也好。不過那男人也有個孩子。」


「哦?是男孩女孩?年紀多大?」


「碩珉,李碩珉他就是我母親再婚對象地孩子。是和我一塊長大的玩伴,也是我的助理。」


我扭頭看他,朝他輕輕一笑。我能明白為什麼你會限制碩珉哥,我說,因為你忌妒他對吧。比起自己擁有更多愛的人,所以令人心生妒忌,這是相當自然地事。這我明白。雖然這話現在聽來相當可笑,但我清楚地記得,過去我曾妒忌過姐姐擁有比我更多父母給予的愛。但這樣的光景早已是不復從前。


不過,誰都渴望能擁有愛啊。所以這樣的我們才會在一塊兒。正所謂,物以類聚。


「所以你們到底談論了些什麼?」


「談論你。」


「我?說些什麼,講來聽聽!」


「說你是個大醋桶外加限制大魔王!」


「去,我這是用心良苦你懂不懂。還有限制大魔王是啥?呀,你才大醋桶!還有別這麼親密喊他碩珉哥。」


反應稍慢就罷,還是個相當幼稚愛計仇的傢伙,這點令我不禁失笑。


喂,李知勳,你還有多少地面貌還未在我眼前展露。我還想認識更多不同樣貌的你,可以嗎。


19.


請讓我花費一輩子的時間,去認識更多不同樣貌地你。拜託,請答應我這自私的請求,李知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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