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o

彼得潘症候群
ig:meowzmio

羅馬假期08-10(勳榮)

年紀有捏(勳24榮18)

權順榮第一人稱

內含粗話垃圾話

玩具車零件

篇名暫定

舊文

/

08.


十二月二十八日。

我在下午班會時間,從老師向全班宣布口中,得知被選為畢業生致詞代表。這不是值得多麼愉快的事兒,可確實是相當光榮地大事。班上所有人在老師宣布後,讓我從位置上起身,接受他們讚賞。同學們歡呼的話語不出意料的僅是,我們這屆畢業生致詞代表在班上好榮幸,果然你就是本屆致詞的不二人選啊,這樣的話。


聽著,我不由得勾起一邊唇角想笑。


單純只是認為他們還真會說屁話。


回想當時,開學期間,老師向班上談論畢業事項,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有人突地問句,這屆致詞代表會不會是權順榮,接著便有人幫腔以嘲諷語氣說道,人家可是全校第一呢,不是他還有誰啊,再說,要在學校重新找個跟他一樣,只愛讀書啥也不愛的宅男書呆子上台演講無聊致詞,這可是大海撈針似的困難啊。


話後,他們全都笑了,大笑著,嘲笑著,我不以為然地注視,只見老師同他們笑了,而後才請那些人安靜,接續談論班上畢業事項。


思及此,我坐回位置,身邊的人又開始交頭接耳,他們細微的聲音鑽入我的雙耳,悉悉簌簌,他們正談論著本屆畢業致詞,女學生代表是五班的班花,並接著談論起有關那女孩的事兒,說想上了她這樣的話。


這些只在私下打飛機的人,嘴裡說出那些話,大概就跟從他們體內撒出的精液一樣多。


探手碰了碰校服口袋中的手機,其後從口袋中取了出來,放在抽屜底下滑動螢幕畫面。一切談論聲又再次的變得複雜而吵鬧。李知勳的訊息就停留在聖誕節,看著,彷彿周圍逐漸變得安靜,浮躁心情無原由地變得平穩許多。


喂,李知勳,我好希望你能現在接收我的想念,馬上就傳來訊息,告訴我今晚見面,關於畢業生致詞代表的事,我想第一個讓你知道。


雖然,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滑開信息欄,輸入了內容,發送過去給你。



09.


「嘿,睡了嗎?」


沉寂的聲音像是將石頭扔進深不見底的空井,我啟口,啞著嗓子喃唸著,你卻沒聽見似的,挪動會兒身子,持續努力地投入睡夢中,彷彿方才不過就是風吹過了樹梢,撥弄枝枒發出聲響,那樣的不足微道,影響睡眠。


今日是相隔上回一星期左右,成績發放的日子。


李知勳總是如此,偶爾會不明白他說到做到的性格,到底是好是壞。不過在證明成績是上位者這樣的事實之後,他看來似乎是安心不少。也許他是真心替我深感擔憂。


十二月三十一日。


外頭準時在午夜十二時抵達,同時釋放出絢爛如星點,卻更顯孤寂悲哀的煙火。他們拼了命歡呼,並在這片廣闊地深墨色天空上層噴撒夾帶著鮮艷色彩地亮點,彷彿向上帝傾訴般,釋放許久,直到獲得回應才肯罷休。


我起身裹挾著毛毯下了床,看來相當喜慶地紅色毛毯,是他像是道歉般,在確認成績後所贈的禮物;不過,與其說是道歉禮,不如說這是獎勵,連同身理一併給與。我沒穿上他備好的拖鞋,兀自赤足踱往落地窗旁落坐,猶如失意人,看望窗外煙火,忽明忽暗,透過那面玻璃,無絲毫溫度,色彩繽紛地撒在我身上。


我如小貓般,在煙火一下一下出現在空中時,去碰觸玻璃窗面,看那煙火在我手下如揉捏螻蟻,在指尖指腹甚至是掌心下綻放開來。碰觸早讓暖氣烘得溫暖的玻璃,不明顯地感受相隔著那面厚重玻璃外讓人顫抖地零度寒氣,並朝窗外的城市街景,不明原由地喃喃自語了起來,直到最後昏昏沉沉,就著外頭光亮,彷彿像是得到溫暖,倚靠窗面入睡。


隔日,當我轉醒時,已身處於軟硬適中蓬鬆富有彈性的床,讓白色棉被與那鮮紅色毛毯,嚴實地鋪蓋在我身上,保持著不降反升的暖意。


眨了眨眼,尋著香氣,看手握裝有熱牛奶的純白馬克杯的人移步而來,輕輕將杯子放於床側檯燈櫃上,俯身在我嘴唇輕啄,說道,早安。透過唇瓣傳遞而出的溫度,頭暈目眩的嗓音,讓人似夢非夢。我下意識伸手去捧他腦袋,僅將雙手支撐在我左右側的他,重心不穩,愣是讓我再次拉近親吻。


事後他才毛毛燥燥地告知我正在發燒的事實,至於體溫,在他強迫我飲完牛奶重新測量,不料溫度不降反升,從起初三十八度五,燒到有三十八度九。他艴然不悅嘟囔著,一大清早是如何發現我光裸臂膀,僅半裹著毛毯,難看地倒睡在那片明亮的落地窗前,其後便帶著我去趟醫院打退熱針,並在我隔日康復同時,像是輪流般,突如其來發燒。

 

理所當然,他也抱怨起是因為我的關係。

 

聽說,親吻會傳遞感冒病毒,而感冒只要傳染給他人,病徵就會康復。所以,他為此不斷向我叨叨念念,並在隨後我鼻頭發癢打了個噴嚏下,對我感冒病徵並無完全恢復,進而幼稚地嘲笑了一番。



好好一星期新年假期,就這麼操縱在病氣之上,任誰也不會感到多麼愉快。儘管最後我們仍是相當愉快地在這充滿病氣的幾日當中,度過彼此督促吃藥,嘲笑對方鼻子紅得如麋鹿一般,聲音啞得分辨不出你我,那看來即使相當不舒服,卻也另類有趣的假期。



而在這段假期中,我最難忘的,還是和你一塊裹著紅色毛毯,窩在那張雙人沙發以筆記型電腦接上電視螢幕,看著羅馬假期時。黑白畫面,美麗的羅馬,宏偉浪漫的城市,無開始的美麗愛情,僅是記者喬伊和安娜公主在羅馬相遇,並於一日間逐漸墜入愛河之時,卻不得不得分開的浪漫故事。


當安娜公主說,我不得不離開你,我要去那個轉角並且轉彎,你必須留在車上並且開車走,答應我,不要看我走過那個角落,只要開走並讓我留下,就像我離開你,而喬伊則回應好時,我正點點晃晃著腦袋,迎接就快襲來的睡眠,沉沉的在你比起我入睡的肩上,陷入有你香氣的深眠。


嘿,李知勳,假若我也這麼說,你會那樣回應我,卻回身阻止我離去嗎?



我想我的浪漫想法實在太多,這麼的不切實際,一點也不像我,真是糟透了。可要是真得分離,我大概也會不該說些什麼才好,而你也許也會如喬伊那般說著,那麼什麼也別說,這樣的話。


所以,為此我已經想好了要說的話,那就是再見。除了再見,大概別無他擇了,因為我會帥氣離去。


嗯。


但願這不過就是我的多慮,無須派上用場。



10.


從醫院返回公寓,畢克帶我進艾達太太位於一樓的家。我看滿桌豐富菜色,聞香拖著身體,步去那張胡桃木餐桌邊落坐。



就算艾達太太說我是病人,非得讓我在她那張老舊褪了色,橘紅色花柄布沙發上休息,讓畢克替我送餐點過來,我仍舊堅持要待在餐桌邊用餐。因為那樣實在太麻煩,再說,好歹他們是宴請的主人,身為客人兼病人,我在醫院休息也相當充足,燒更退了不少,身體亦是明顯舒服許多,哪還好意思,在人家準備給自己滿桌大餐下,退去一邊當大爺讓主人奉侍。


要嘛,理所當然是在餐桌邊,帶著滿溢的感謝,與那對母子一塊兒禱告後,開動享用。


雞湯並不差,就是鹹了點,雖然如此,我仍接下艾達太太盛來的第二碗,聽她說著這盅雞湯,是按照對街開設餐館的薇薇安阿姨所給食譜燉煮而成,並最後做了個總結,就是雞湯十分成功,然後心滿意足地舀起面前花色瓷碗中,油亮鮮黃雞湯,吹涼些入口嚥下。


「真是美味。能首次動手便成功,真是不容易的事啊。多虧薇薇安,感謝她。」


艾達太太自言自語著,畢克吃口桌上的烤豬肉,其後攫了塊麵包,懶惰地抓起奶油刀切開側邊,塗抹些許奶油,夾了幾塊烤豬肉,順道塞入些生菜,咯哧咯哧地咬了起來,還吧唧吧唧咀嚼,結果讓艾達太太以餐桌禮儀給訓話修理一頓。


我喝下湯水,病氣使我暫時失去味蕾,味如嚼蠟,無味至極,我卻慶幸勉強嚐出鹹味這回事兒。儘管如此,我仍努力小部分去品嚐整桌美食,誇讚艾達太太手藝。


事實上,她的手藝本就是這條街道有名的上位者,算是主婦們當中赫赫有名,廚藝好的太太,所以不少時候會有太太們在這兒小聚,彷彿料理教室般交流手藝技巧。再說,曾在五星級廚房待過的人,料理手藝是能差去哪兒。


「啊,差點給忘了。方才知勳先生有來過電,說是讓我轉告,祝福你從大學部,以榮譽生身份畢業。」

「……就這樣,沒別的了?」

「是的,內容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啊。


我點頭應答,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看艾達太太轉述後,再次糾正起畢克用餐禮儀,我收笑,低頭將餐盤上細碎雞肉,不斷用銀叉側面,來回磨擦碎肉,將肉切得更加細碎,成為肉削,面目全非。畢克投來目光,似是擔憂,卻依舊一應一答,煩燥地向自己母親應答。


「很感謝艾達太太的招待,您的手藝仍舊是這街坊最優秀的,至於這盅雞湯,味道讓我憶起媽媽的手藝。雖然我很想繼續享用這桌美味,不過很可惜,我吃飽了。」


我用惋惜的語氣與神情說道,心裡急著想離開。然而艾達太太聞言,則對我滔滔不絕說著有些模糊的內容,我無心聆聽解開非自己母語的語言,去理解那是怎樣的內容,因這只會使我更加地疲憊罷了。


畢克也許是知曉,所以無禮打斷自己母親的滔滔不絕,揮揮手拉扯我步出門口。嘻嘻笑著說快回去吧,而後放我獨自上樓,卻隨後在我跟後,稍隔距離,一塊兒沿木製階梯,踩踏木板老舊地嘎吱聲上樓。


我知道他在後頭,卻洋裝不知曉,循階梯持續步上三樓,在轉角步往四樓第三層階梯,就階梯面倚牆而坐。我從旁側上下傾斜交錯木色扶手,與階梯之間,按階梯豎立支撐木柱,相間隔縫隙中,看畢克立在另側階梯上,朝我看望過來的目光。


「你的狀態看來比生病還糟。」

「知道就聽我話,快下樓回去。」

「我答應過李知勳,要照顧好你。」

「你答應他,可我沒答應要讓你照顧。」

「但我仍得照顧你。」


畢克步上樓來,看眼長長廊道,我問他在看什麼,他說他正看母親的房客們是否有人覺得吵,因而敞門抗議;不過所幸的是,並無這樣的事兒發生。我看畢克走來在另一側落坐,他將長腿彎曲起擺放在下兩格階梯上,完整佔領了三格階梯,這讓我有些感到妒忌。


我們距離相隔小段,模樣看來就好似,賭氣爭吵的初丁一般,幼稚得不行。


「你說的,真的都是知勳說的嗎。」

「我說了什麼?」

「你說他讓你來照顧我,這些話是真的嗎?」


畢克停頓半晌,扭頭朝我看了過來,他沒說話,僅是一動不動的看我頹廢模樣,愣愣的直視著前方那扇,存放許多回憶的白色門扉。儘管門扇裏頭,盡是成堆毫無用處的掙扎。


「是真的,也是假的。」


我聽著畢克如是說道,疑惑的收起視線看向他,而他則痞笑著說,你終於肯看我啦這樣的話,而後伸手來碰了碰我的腦袋。


「他沒特別要我照顧你,但卻要艾達女士照顧你,你知道的,最後艾達女士她就把責任也給了我,就是這樣。」


聞言,我笑了出來,笑得全身不住地顫抖著。經過大笑過後,我忽然冷靜下來,一動不動,雙眼定睛在畢克身上。


有那麼一瞬,我忽地發現,事情似乎有些奇怪。


我似乎,從沒告訴過他,我將於今年順利畢業,或許,這事兒,他是從畢克和艾達太太口中得之也說不定,可奇怪的是,他們並不知,我是以大學部榮譽生身分畢業的事兒,那麼他,是從何得知地呢。


李知勳,你是從何得知的呢?

评论 ( 2 )
热度 ( 27 )

© mio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