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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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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hty long fall -03 (HOZI)

強力OOC預警!

刑警x犯人





Ch.03 - 

 

雙腳在木製餐桌椅下踩著一雙湖水綠色室內拖鞋,坐姿看來就像是書本上的範本那樣挺直了背部,屋內除是充滿早餐香氣,更充斥著新聞台女主播清晰明瞭的專業播報聲。

 

報紙刷地一聲翻頁,紙張的翻動吹散右手邊湖水綠馬克杯中熱牛奶彎彎曲曲上升的白色熱煙,但不一會兒白色熱煙便又重新凝聚起緩緩向上飄動。

 

伸手抓起擺在單色盤子上烤得香脆的奶油可頌麵包咬下一口,接著又翻過下一頁報紙,權順榮津津有味地咀嚼著紙張上油墨味濃重的黑色文字,搭配香脆可口的奶油可頌麵包,並在食淨手中麵包後提起湖水綠色馬克杯小啜口牛奶。

 

喀噔。

 

馬克杯放上桌,置於左手邊的手機便傳來短暫尖銳的提示聲,滋滋震動向他示意有人傳來短信。放下報紙就要攫起手機查看,房間門便讓人給拉開,步出對他而言還未達到熟悉的面孔。

 

來者打了不算大的呵欠,揉揉雙眼走來桌邊,當他抬眼一看,那人卻在途中一個蹌踉差點摔個正著,好在桌子就在面前好讓他可以扶著,要不這下可糗了。

 

權順榮見狀,止住左手動作嘴角勾了勾,旋即是改拿起報紙,不住笑了出來。

 

聞聲,李知勳也沒什麼反應,僅是努努嘴相當沉默地拉開椅子在對桌落坐。

 

松木色長方木製餐桌,設計簡單,搭配著這不算大的公寓房,看來是剛好不突兀的簡約清爽。餐桌中央擺放一只裝著兩個金黃色可頌麵包的盤子,李知勳本能地盯看那盤子,又抬眼看那止住笑收拾報紙,攫起手機查看的人。他正微微皺起眉頭認真的閱讀。

 

滑開螢幕提示,打開短訊查看,權順榮習慣的蹙起眉頭瞇著眼,聽電視依舊傳來的新聞內容。當他放下手機同時,眼神正好對上正盯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忽地楞征半晌發現那人就要伸手取過中間盤子,下秒他即刻將盤子提往自己面前那只空盤上疊放。

 

「肚子餓,先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

「像你這樣的逃家小孩我可見多了,所以回答完我的問題才能吃。」

 

他從不會看錯,權順榮見對桌那人模樣,推斷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逃家少年,至於理由可能千奇萬種,所以不明。但是就各種狀況下來而言,他其實還存在了許多的質疑;例如他為何會在那裏出現,為何是在那個時間點下出現。

 

「什麼問題。」他有些緊戒地反問,視線卻誠實地落在那盤牛角麵包上。

「第一,你的身分。第二,逃家原因。第三,你家地址。」

 

就餐點而言,威脅雖是相當微不足道,但於面前那人而言卻是十分的煎熬,全順榮就是看準了這點,因為他餓了,對一個餓壞的人來說,食物當然就是個嚴重威脅。

 

儘管手法看來相當拙劣,可這確實也算得上是一種心理控制,能讓人自願說出一些事的好方法。這是他身為刑警多年經驗學來的一些能依情況使用的小手段。

 

「一定得回答嗎?」他輕擰眉頭,露出煩惱模樣。

「是。不然就得收拾離開,立即。」

 

話畢,只見那人臉上明顯多了幾分躊躇猶豫,抿起嘴唇,眼睛咕嚕咕嚕地轉,最後落在擺放兩個可頌麵包的盤子上頭,並下意識地舔了舔又抿起嘴唇。

 

無聲的抗爭讓這簡單空間裡僅存的新聞播報聲,逐漸放大似的聲音震動耳膜,擾著心思。

 

權順榮覺得有趣,唇角噙著笑看那人臉上多變表情。這些問題對他而言是自備踹下床後思考一早得出的疑問清單列表之一。至於這些理所當然都是基本問題。

 

除了姓名,還是得知道這人來歷,何況是在那樣的時機點出現,他怎麼想也理不出個合理原因,所以只能發揮刑警本能取得訊息;儘管諸多疑問都讓他在腦袋中自我合理化成單純逃家少年的突發事件。

 

不過就現況而言,他要是真要跟他在這餐桌上磨耗時間也是可以,只要他願意這當然是不成問題。就經驗來說比他難以招供的犯人他可是見多去了。

 

然而這樣的拉鋸戰,李知勳最終是敗在肚子一陣咕嚕聲,無可奈何地舉手投降。

 

「身分是、學生,逃家是不需要原因的,地址……我不知道。」

「哦?我再問一次,身分,逃家原因,地址。」

「為什麼想知道這些?」

「這是本能,畢竟你就住在我家,我應該有權對你有所認識。」

 

再次地抿了抿嘴,李知勳選擇低頭沉默不語。

 

見狀,權順榮不自覺的將手肘靠上桌緣,雙手交握掩住嘴,壓低身子自然向前傾,他本想試著突破心防再繼續推進提問,手機卻不識相地在這時響起。

 

他可惜地閉上眼,呲牙咧嘴,看亮起螢幕上顯示的來電者姓名後,便坐直身子接聽來電。

 

來電者是崔勝哲,大概是漏夜完成大部分檢驗,更是好不易終於成功脅迫那幾名慢吞吞法醫,在第一時間向他呈上驗屍報告,所以傳來短信後接著便止不住興奮地撥來電話告知。

 

他說,驗屍報告裡死者體內毒物反應就跟他從沙發上驗出來是一致,而在事發前死者曾使用毒品,這些在他從垃圾桶尋來的東西也是一致,但不同的是,解剖後推斷的死亡時間和原因,與嫌犯口供及現場證物並不一致。

 

「因為是當場死亡,這和起初推斷失血過多不同,這方面是我們的疏失,可除此之外,凶器也有所不同。」

「不同?既然如此,那是什麼?」

「傷口大小雖與酒瓶碎裂尖口大小相似,但仔細推斷是把水果刀,但現場並沒那東西。」

「確定?」

「是的,這點我很肯定。3D模擬也做出來了,你可以來看看。」

「好,那剩下的等會見面談。」

 

切斷通話,權順榮匆忙起身進房準備,壓根忘了對桌那人,甚至沒見他臉上的情緒變化。

 

李知勳看他在那通電話後匆忙起身,其實有些沒來由得感到失落。他垂著眼,盯看松木色桌面半晌,最後落在擺放大腿上的雙手,他翻開手心,旋即又握起了拳頭,微微顫抖著。

 

因眼前的畫面與記憶重疊讓他沒敢再次張開雙手。

 

腦袋裡整理適才接收的訊息,新鮮的進展令他感到興奮,可當他甫一進房,眼神落在床鋪上,腦袋停頓會兒才忽地想起餐桌旁的人,便旋即是開了門又折回餐桌邊落坐。

 

「抱歉。餓了吧,麵包就先吃吧。」

「你要出門?」

「對,得去工作了。」

 

李知勳沒再接話,他看權順榮遞來放有可頌麵包的盤子而後起身進房間,隨後便收起視線落在盤子裡那兩個可頌麵包上,接著沒再多想,他就拿起麵包低頭啃咬了起來。

 

撕咬,咀嚼,嚥下,不斷重複著,直到手裡麵包食盡他才暫時停止動作。

 

房門敞開,李知勳看那人穿著和昨日差不多的裝扮出現,簡單的上衣搭上深色牛仔褲以及件不算正式的休閒西裝外套,提起一只黑色牛皮公事包就要出門。

 

「那個。」

 

見那人匆忙就要出門的模樣,李知勳有股說不出的奇怪慌張感。

 

他並不擅長調適自己的情緒反應,而昨日之所以能接受,大概是因為還沒有自覺過來,又或者是最後他那句『先在這裡好好的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給了自己能安心的憑據,才不至於萌生莫名焦慮。

 

他不是個不擅長分離的人,是舊經驗因素造成了這樣的恐懼;他會害怕一去不返,以及長久等待。

 

「我,逃家是因為……厭惡那個家。而地址我是真的……不知道。」

「為什麼厭惡?」

「因為只有絕望……」

 

該死的絕望,扼殺了人生所有的存在,僅存看不見的未來充斥於那個滿遍煙霧瀰漫小房間裡。李知勳知道自己總得離開,就算他不趕走他也會在某天獨自離去,儘管不是現在,但他也會離去。

 

因為他不想給任何人製造麻煩,甚至是陷入危險或是遭到牽連。

 

尤其還是願意幫助他的權順榮。

 

「既然感到絕望,那麼,暫時離開確實是很好的選擇。不過你得有自信能對自己負責。包括行為、想法並且承擔後果。」

「……咦?」

「你可以暫時留在這裡,但是如我方才所言,屆時時間到,該回去了,你得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至於能留下多久,等我回來再討論。嘛,那我先出門了。」

 

聞言,他似懂非懂地望向門口,看那穿好步鞋,回頭看著自己說出那番話,並在話後查看牆上時鐘,隨意擺擺手匆忙離開的人,其後楞征半晌,唇角不住噙起了笑,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暖意。

 

大概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又或者是久得就要令他忘了是何時曾有過的感受。

 

盤子裡的可頌麵包歪斜躺在上頭,李知勳伸手將其挪成水平狀,並一錯不錯的盯看那擁有金黃酥脆色澤口感極佳的麵包,唇角揚起了更大的笑容。

 

「既然屋子裡完全沒有凶器,那附近有找過了嗎?」

 

翻看驗屍報告,再看那份3D模擬圖,權順榮目光注視著紙張上的文字與照片,卻也不忘開口將自己的疑惑向崔勝哲提出。他將報告書全放在一塊翻看,卻越看越是覺得奇怪。

 

感覺就好似不小心看錯別的案件一樣,3D模擬圖,科學檢驗報告,驗屍報告,口供;這三者單純連接一塊是起再普通不過的凶殺案,可細看卻發現細節上的不同,因此變得相當微妙。

 

就好像一道菜,吃來確實美味,可怎麼想總像少了一味,而你卻如何也想不出少了什麼。

 

「找過了,搜查組一行人將那兒翻尋了三遍。」

「附近監視器呢?」

「監視系統因太過老舊,早在多年前就是擺飾用,這是住戶都知道的,所以這點甭談。」

「是嗎。可我總覺得,好像有哪點不對。」

 

手指畫過照片上法醫拍攝的傷口特寫、取回作為證物的凶器以及3D模擬圖,權順榮覺得有些不解;既然致死的原因是水果刀,現場卻什麼也沒找著,嫌犯口供更是明顯與此出現不同,還有孩子也是,不管怎麼說拼湊起來都是相當古怪。

 

難道這當中遺漏掉了什麼?

 

手指敲著桌面,腦袋轉了轉,最後他立身,將手邊口供紙本記錄、驗屍報告、3D模擬圖和案發現場相關資料全收拾進他那只皮製公事包中。

 

「勝哲哥,我要回現場一趟,明天可以幫我安排和犯人見面嗎?」

「當然可以。我去幫你聯絡負責的尹組長。」

「謝了。」

 

抓起擱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穿上,權順榮提起公事包風風火火離開位於三樓的檢驗室,一路和不少人打過招呼,搭乘電梯下地下室,駕著自己的車就前往昨日的案發現場查看。

 

他想,真正的凶器一定就落在這地方的某一處,只是暫時隱藏起來看不見罷了。

 

電視台裡的新聞播報聲,儘管換了第三位主播,變換不同的時段節目,仍舊不厭其煩地熱烈循環報導著相同的新聞內容,撥放相似的新聞畫面。李知勳收拾餐桌面東西,小心的放下水槽,尋出洗碗液及菜瓜布,將水槽中所有碗盤給清洗乾淨。

 

收拾好碗盤,他光著的腳掌踩踏在木板釘製的室內地板上,來來回回,最後步去門口,抱著腿蹲在那好一會兒。

 

權順榮的鞋子不多,但大多都已經變得髒舊,不論皮鞋或是布鞋又或是高筒的帆布鞋,看來都是經歷不少風雨歲月的模樣。他伸觸了觸鞋面的破損和污漬,順手替他將鞋子們全擺放整齊,最後拍拍手上土沙,揚起滿足的微笑。

 

湖水綠色室內拖鞋就在他身旁,前後不一的擺放顯示出了主人是多麼急著出門。

 

他瞥見僅是笑了笑,將拖鞋給整齊擺好,隨後起身就要離開,眼神卻又不由得落在了拖鞋上,他抿了抿嘴,回身,小心翼翼地穿上那雙拖鞋。

 

他的模樣看來就像個偷穿媽媽高跟鞋的孩子那般,感到了興奮。

 

分明看來是沒什麼,卻讓他得到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心臟怦怦跳得快速。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出現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脫去那雙湖水綠色室內拖鞋,雙腳重新踏上木製的地板;天氣雖然悶熱,可地板稍稍的冰涼感仍從腳底穿透他的身軀。

 

他蹲下身將湖水綠色室內拖鞋重新擺整,便回身去客廳尋出遙控器將電視關去,攫起沙發上的抱枕攬進懷中,懶洋洋坐在上頭,獨看這簡約空間許久,直到感覺睏意來襲,閉上眼在這初夏的季節淺淺入睡。

 

外頭蟬鳴鳥叫,萬里晴空,看來是心曠神怡。

 

可儘管如此,午後卻仍是降下慣有的雷陣雨。心情鬱悶,貫穿全身冰冷的午後雷陣雨。

 

縮起腿曲起身子,李知勳側躺在沙發上,篡緊手指緊緊抱著抱枕,翻來覆去。

 

他討厭這陣午後雷陣雨,討厭下雨天。





補充,

怕有人認為年齡有捏,所以提示一下,其實沒特別捏,只是順榮一直認為知勳是個少年,還可能是未成年;至於知勳則是由於環境因素,時間有所錯亂,無法清楚得知自己的年齡。

當然,後面將會提到這點。

(所以我現在算是劇透了嗎???)

然,有人要猜猜凶器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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