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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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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hty long fall -05(HOZI)

強力OOC預警!

刑警x犯人





Ch.05 - 

 

咚!

 

摸著發疼的屁股和腦袋,權順榮抹抹眼睛抬頭看著床鋪上熟睡的人,接著瞧眼床頭櫃上的鬧鐘,五時五十一分。距離平時固定起床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他無奈的齜牙裂嘴,嘴裡還嘟囔著早知道就別答應這樣的話,隨後起身將鬧鐘響鈴關去,伸著懶腰打了個呵欠。

 

他看床上人睡姿精彩,被褥堆在腳邊,上衣半掀開來露出了肚皮,無奈一嘆,順手替他將上衣拉整掩好肚皮、安好被單以免著涼。

 

昨日辯駁大會結果如何,答案很顯然的他是失敗了。也許是自尊心作祟,他並不打算承認是自己失利,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小子意料之外是個挺會談判的人,或許稱不上是能言善辯,但他仍是招架不能。

 

儘管如此,他的自尊心是不會讓他承認失利。

 

至多,至多就承認是自己腦袋一時轉不過來才讓他有機可趁。

 

關上衣櫃門,權順榮隨意拿了件黑色襯衫與掛在角落衣架上的深色牛仔褲穿上,最後套上自抽屜取出的深灰色襪子,便準備就緒披著清晨特有帶著水氣薄霧的微涼空氣,曬著初夏晨光,渲染上奇妙的清爽感出門去買早餐。

 

刺眼陽光自窗面隔著淺藍色窗簾灑進了屋內,甚至還有機可趁,自沒完全掩上的縫隙落到床上那人臉龐,刺眼光線旋即令他感不適其後轉醒。

 

七時五十三分,李知勳揉揉眼睛,側身半是用滾的讓雙腳落地才走下床。

 

他立在原地,忽感奇怪的回頭看那呈現凌亂狀態的湖水綠色床鋪,腦袋因剛睡醒像是正在運轉著開機狀態的電腦,有些暈呼呼的;儘管如此他仍是動手稍稍整理才去盥洗一番。

 

早餐擺放在餐桌上,食物因放置有些時段已經冷了,鮮黃色便條紙貼在袋上寫著『這份蛋餅和豆漿是給你的,如果吃完還餓著就自己去買,零錢在旁邊。』

 

李知勳稍稍一愣,拉開椅子坐下,盯看著餐桌上那份蛋餅許久,在印象中他好像從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不曉得味道如何。

 

他好奇的鼻子湊去嗅了嗅,接著捏起一塊放入口中咀嚼,嚥下,最後大口飲下了豆漿。其實這不難吃,就是冷了。抿了抿嘴唇,李知勳接著捏起第二塊及第三塊入口,並在咀嚼同時,瞥眼放在一旁的黃色紙條,唇角揚起笑容,可不一會兒他便收起笑,吃下最後幾塊蛋餅,飲盡豆漿,起身收拾。

 

刑警啊。

 

他啊,可是個刑警,而你卻是個罪犯,一名不折不扣的殺人兇手。

 

但這即使十分危險卻也相當有趣。

 

扭緊水龍頭,李知勳盯看禁去水源後滴落水槽中的水滴,悄然無聲地帶走裏頭的水珠滑入落水器,滾進幽暗水道之中消失無蹤。

 

回想起昨晚的對話,當權順榮拿出警徽證明刑警身分時,當下說是害怕卻也不然,他反倒是環抱著期待希望他會發現。

 

就如同電視新聞裏所說,這是一般犯罪者慣有的心態,有時認為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

 

即使當初他踏上那輛車時壓根也沒料到車主會是刑警,不過單純想逃離那兒罷了。

 

只是事至於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許比起逃離,現在他更期待身分被揭穿的那一刻。

 

——被他發現自己是殺人兇手的那一刻。

 

純白色冰冷的廊道看來深不見底,燈管散出的藍光使得視覺在這條廊道上扭曲,腳步在這兒踩踏前行,他總有種周遭正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冷風的錯覺。

 

權順榮一早就到總局,並在崔勝哲來通知後隨負責安排此次會面的尹組長去位於五樓左側廊道盡頭的偵訊室,一路安靜的他直到抵達才開口說道,「我會在窗子另一頭看著,至於犯人也已經在裏頭等候了,有事或是查覺危險就按桌子底下的按鈕,這次偵訊會照舊全程紀錄。」

 

「我知道了。」

「祝你破案順利。」

「謝謝。」

 

話盡,只見尹組長朝大門比了個請的動作,其後便轉身走進一旁控制室當中。

 

待那人關上門,權順榮才走向前去扭開門把,小心翼翼地踏進偵訊室。

 

他甫一入內就只見犯人如尹組長所言早就坐等在那兒。深呼吸口氣,他拉開椅子落坐,將手邊資料放於案上,謹慎使得他看來有些過分嚴肅。

 

「你好,我是負責這次案件的刑警權順榮,妳就是李美靜對吧?」

 

單純的一句話,不過就是簡單問候,卻也令那人聞言驚得身子一震。

 

或許是環境造成的因素。

 

冰冷的偵訊室,方形空間感帶著潔淨的深白色使人備感壓迫,沒來由的感到雞皮疙瘩。

 

對桌身穿囚服的女人愣了一愣,隨後點頭如搗蒜,又將腦袋垂得更低,是如何也不肯抬起頭來;遮掩不住的新舊傷痕,甚至是消不去的疤痕,在他的行為下看著更令人感到心疼。

 

他知道她的反應是來自於自卑感。

 

權順榮試著將聲音和眼神放得柔軟,他認為面對長期受到虐待因此自卑、精神也不穩定的人不該強硬嚴刑拷問,而是需要讓她逐漸卸下心防。

 

「資料上顯示,你承認是殺人兇手。」

「……是。」

 

也許查覺到些許不同,李美靜悄悄抬眼瞧了權順榮一眼便又匆忙收起視線。

 

「既然承認,我就不便多說什麼了。我此次來這兒,是想問妳幾個問題。」

「是。」

「第一,可以請妳描述殺人過程嗎?就連死者死亡過程也描述一下。我知道這對妳而言可能有些困難,但還是希望妳盡可能幫忙,這是我此回案件報告內容需要收集的資料。」

 

李美靜聞言明顯一愣,躊躇猶豫起來,她抿了抿嘴唇,雙手放在桌面下緊握,並且不停揉捏著,使得這本就闐寂無聲的空間傳來鐵鍊清脆地窸窸窣窣聲。

 

或許是做好什麼決定,她停止動作,微微眨著眼,張張嘴,用著一貫的細弱聲音說道。

 

「……拿酒瓶,往後腦杓重擊,然後……用手上酒瓶剩下的碎片往他胸口刺,他就……流著血,奄奄一息的沒了呼吸。」

「奄奄一息的時間很長嗎?」

「……他血流了很多,有過掙扎,所以……算長吧。」

「那麼能稍微提供我,當時妳將酒瓶刺入的方式嗎?」

 

「……好。」李美靜愣了愣,本打算兩手握起拳頭,作出如握球棒的姿勢,卻隨即換以左手包覆右手捏起的拳頭,輕輕抬起,手銬清脆作響,「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謝謝妳。」

 

權順榮微微一笑,隨後便在紙上做起紀錄的動作,他自口袋中取出了眼鏡戴上,過於明亮的空間使他眼睛感到不適,只好重新檢查一番後才又接續問道。

 

此時的李美靜也許是稍稍卸下心房,將雙手放回台面下,卻不再是完全將腦袋垂著雙眼平視地面。

 

「好,那麼第二個問題,請問妳有孩子嗎?」

 

相較於第一個問題,這個提問令她起了更大反應。瞳孔因驚訝出現了細微收縮,李美靜嘴唇發著顫,張口結舌,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狀,權順榮心想接著套出孩子的下落,大概就能解開屋子裡乾枯血液之謎,可不料那人卻突地抽泣,帶著些許顫抖激動的聲音答道。

 

「孩子……我的孩子沒未來得及出生,就在那裡胎死腹中了。」

 

聞言一愣,權順榮手握著筆停頓半晌,心想怎麼可能,筆尖在紙上點了點,他蹙起眉頭稍作思索,稍緩心情看對桌的人也逐漸地冷靜下,才接續開口說道。

 

「聽鄰居說,有個孩子也住那兒。」

「……那孩子不是我的,他和此事無關!請放過他!那孩子是無辜的!」

「那是誰的孩子?」

「是我之前……男朋友的……孩子。」

「那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他和我一樣是被拋棄的。聽說那男人結婚後,就將他們的親子關係拋棄。因為無依靠所以……才來找我的吧。」

 

也許是說到孩子的關係,李美靜一方面築起高牆,卻又一方面越來越卸下自己的防備,她沒再描述方才口中前男友的孩子,而是接著傾訴關於和死者相遇的過去。

 

她說,她是一名日不出夜不歸的性工作者,遇見這男人後,因懷孕及各種因素離開了那份工作,最後也不知怎麼著就為愛盲目,然後葬送了自己的一切,差點就連命也一同葬送。

 

「差點連命也葬送?」

「他們經常在那屋子喝酒吸毒,和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因為……他那些朋友……他們、性侵……才流產的。那時他們沒將我送醫院,僅是施打毒品,讓一名自稱是醫生的人替我做私人手術。」

「這些人真是慘忍。」

「第二個孩子是因施打毒品才死去,接著第三、第四……之後甚至就連孩子的父親是誰也不清楚。」

 

話盡,李美靜再次垂下頭去,她抿起嘴唇沒再接續說話。

 

無聲的恐懼,深白色的冰冷,立方體的空間儘管相當明亮卻也莫名地讓人備感壓迫,全在一瞬灌注進了眼前這女人的心中。

 

權順榮嚥下口水,他難以想像眼前這女人的遭遇。那是受了多大的傷害,再加上長年施予的暴力對待,才會做出這樣的反擊。

 

要是他可能最終也會做出如此選擇吧。

 

可話雖如此,那麼,那個孩子呢?那個被父親拋棄的孩子呢?

 

「李美靜小姐。」

「……是。」

「能告訴我,那位前男友的名字嗎?」

「不行,這個……我不能說。」

「那麼能請問關於那孩子的名字嗎?」

「……可以。」

 

權順榮寫下那孩子的姓名,舉起手向正在黑色玻璃後方監督全程的尹組長揮手示意結束這場偵訊。不一會兒,門外便出現兩名身形挺拔壯碩,穿著制服的獄警,他們各站一側,帶著李美靜離開偵訊室。

 

隨著獄警後出現的尹組長緩步走來拍拍權順榮的肩表示辛苦了,他說,如果需要關於偵訊資料之後可以向他申請,話畢便將偵訊室門上鎖後離去。

 

捏著手裡的資料,權順榮確實是相當同情李美靜的遭遇,可他不得不說的是,第一個問題明顯與驗屍報告有著極大的誤差,而正當她在轉述那件事情發生經過時也確實是謊言沒錯。

 

是個,以回憶而言編織好相當完好,可殊不知細節上發生嚴重錯誤的謊言。

 

好比說,於一個殺人兇手而言,怎可能不知道死者是當場死亡?何況就連兇器使用也有所不同,更別提手法了。

 

但假如致命一擊不是她所下手,抑或,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參與,甚至並不清楚這件事。

 

要是如此,那麼兇手會是誰?會是那個孩子嗎?

 

「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那名為……

 

「燦?」

 

李燦的那個孩子。

 

「知勳哥,你去哪了?事情之後就一直找不著你。」

 

陽光明媚的午後,難得沒有降下午後雷陣雨,李知勳換上權順榮昨日準備出來借給他的臨時衣物,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難得提起勇氣頭一回出門。

 

可就連他也沒猜想到會在前往便利店的途中會遇見李燦。

 

「我、現在借住在一個人家裡,那裏很安全。」

「是誰?是好人嗎?他知道那件事嗎?」

「我想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清楚。對了,燦現在待在哪?一切都好嗎?」

「嗯,哥不用擔心,我現在就住在先前在教會認識的哥哥家裡,一切都好。哥要一起過來嗎?我很肯定那裡很安全,他們也會盡全力協助我們。」

「謝謝你,我想不用了沒有關係。」

「對了,那個人、真的死了嗎?他會不會來報復我們?還有我媽媽呢?她那時好像被注射毒品……」

 

小狗哈著舌頭汪汪了幾聲,追趕另隻小狗跑過他們腳邊。

 

路上來回不少人走過,便利店奇怪不成調的音樂聲時不時在耳邊響起,柏油馬路上不少汽車和摩托車行經而過,車輪壓過馬路因素度發出呼嘯而過的聲音,一切都吵鬧似的震動著李知勳地耳膜。

 

他拍拍李燦的腦袋,帶著猶如夏季午後陽光般的笑容說道,「燦啊,放心吧。」

 

「那個人不會再碰你和我,也不會再欺負美靜了。放心吧。」

 

請你,放心地過著新生活吧。








李美靜所言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比對燦和知勳對話中,或許透露出一些訊息

至於答案就在下章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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